萧瑟郎眼睁睁地看着父母一次次被那个所谓的大师欺骗,不断变卖家产,甚至贷款,只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心愿——希望他的灵魂能够顺利投胎转世。
然而,萧瑟郎清楚地知道,所谓的法事和风水宝具对他毫无影响,一切都是骗局。
每当看到父母痛苦地筹钱、变卖心爱的物品,萧瑟郎都撕心裂肺地哭喊:“不要再相信他了!一切都是假的!”
但无论他如何嘶吼,声音都无法传达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在痛苦中越陷越深。
最痛苦的一次,是哥哥为了阻止父母继续给钱大师,与他们大吵一架。争吵声如雷鸣般回荡在屋内,父母哭喊着:“你怎么能不顾你弟弟的死活!”哥哥怒吼:“你们就这么相信骗子,却不相信我?”
争吵的结果,是父母与哥哥断绝了联系。萧瑟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人之间的羁绊被撕裂,而这一切,都是因他而起。
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!”萧瑟郎抱着头痛哭,心如刀割。然而,无论他如何痛苦,如何呐喊,都无法改变现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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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色狼!色狼!你醒醒!”
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,萧瑟郎茫然地睁开双眼。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充满关切的面孔,那人有着精致的五官和微皱的眉头。
他愣愣地看着周围,四周是布满藤蔓的古老建筑,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青草香气。
萧瑟郎怔了一下,摸了摸脸,指尖竟然碰触到温热的泪水。
莲花焦急地摇晃着他:“喂!色狼!你没事吧?”
萧瑟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女,呢喃道:“你是...?”
莲花皱了皱眉,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:“我是莲花啊,你怎么了?”
碧池走过来,担忧地看着他:“潇哥哥好像还没完全从幻境中出来。”
萧瑟郎恍然回神,终于想起了这一切——自己身处异世界,在遗迹中接受勇气试炼。然而,幻境中的一切依然如此真实,如影随形地缠绕在心头。
突然间,他感觉胸口剧痛,所有情绪如决堤般倾泻而出。他抱着头,失声痛哭。
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古老的遗迹中,莲花和碧池都愣住了。
莲花上前轻轻拍着他的背,焦急地道:“喂!你怎么了?别吓我!”
碧池也慌了神,赶紧扶住他:“我们快带他回碧府休息!”
几人手忙脚乱地扶着萧瑟郎,莲花回头怒瞪了一眼遗迹,眼中充满愤怒与不甘。
在她视线所及之处,隐约浮现出灵的身影。灵轻轻耸了耸肩,仿佛在无奈地叹息。
古老的遗迹中,只有风声回荡,似乎在低语着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回到碧府的路上,花影轻舞小队的四女一路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无论莲花和碧池等人怎么安慰,萧瑟郎都没有反应。他双眼空洞,泪水止不住地流下,嘴里不停地呢喃着:“对不起……都是我的错……”
莲花心急如焚,忍不住想要摇晃他,想让他从痛苦中醒来,但碧池轻轻按住了她的肩膀:“别逼他了,让他自己缓一缓。”
莲花眼眶微红:“可我从来没见过色狼这样,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?”
碧池摇了摇头,眼中闪过一丝担忧:“幻境试炼揭开的,恐怕是他内心深处最不愿面对的伤痛。”
到了碧府,众人小心翼翼地将萧瑟郎扶回房间。他蜷缩在床角,双臂抱着头,身体微微颤抖,仿佛要将自己与外界隔绝。
莲花看着他这副模样,心如刀绞。她从未想过,平日里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萧瑟郎,竟然会如此脆弱。
碧云天和碧雨泽闻讯赶来。
碧雨泽凝重地看着床上的萧瑟郎,轻声道:“让他自己冷静一下吧。幻境中的恐惧往往源于内心最深处的阴影,我们无法窥探他看见了什么,但我们能做的,就是等他自己走出来。”
碧云天点了点头,吩咐下人:“去厨房准备些安神放松的药膳,注意不要太刺激。”
说完,两人对视一眼,默契地选择离开,将空间留给年轻人。
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寂。
莲花盯着萧瑟郎,看着他一动不动,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。她咬紧牙关:“这个色狼,平时那么厚脸皮,天不怕地不怕,究竟是什么让他变成这样?”
碧池低声叹息:“他并不是害怕,而是痛苦。你听他说的话,全是在道歉和自责。幻境让他面对的,恐怕是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记忆。”
莲花愣住了,想起萧瑟郎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,突然意识到,那或许只是一种掩饰。他一直藏在内心深处的伤痛,被幻境无情地撕开,赤裸裸地展现在他面前。
萧瑟郎渐渐停止了哭泣,但依然蜷缩着,眼神空洞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。
莲花叹了口气,柔声道:“你们先回去休息吧。我在这里陪着他。”
众人对视一眼,虽然担心,但她们确实帮不上忙,只能听从莲花的话,默默离开。
碧池点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。她知道,此刻萧瑟郎最需要的,或许正是莲花的陪伴。
夜色渐深,烛火摇曳。莲花默默地坐在床边,注视着那个脆弱却又坚强的身影。她在心中暗暗发誓,不管萧瑟郎经历过什么,她都不会让他一个人继续痛苦下去。
另一边,春夏秋冬四女站在房外,表情复杂。
春舞皱眉道:“队长,平时你的观察最细致,而且论玩弄男人的心思,你最在行。你就想想办法,帮帮萧大哥吧!”
夏炎一巴掌拍在春舞头上:“蠢物!你这话说得未免太直白了!”
冬霜抱着胳膊,若有所思道:“可是,春舞说的没错。队长最懂人心,肯定能帮萧大哥走出阴影。”
秋影也默默点头,目光中带着期待。
碧池耸了耸肩,嘴角浮现一丝笑意:“不是没办法。只不过,如果是为了让萧瑟郎真正走出来,我就不能插手太多。除非……我要趁虚而入,把他调教成唯我是从的小可怜,那可就简单多了。”
“这……这样不好吧!”四女异口同声,神情复杂。
碧池看着她们的反应,不由得轻笑出声:“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而已。”
笑容渐渐收敛,碧池回想起萧瑟郎刚才那脆弱无助的模样,心中泛起一丝怜悯。她低声叹息:“总之,先让他好好休息吧。能走出来最好,走不出来……也不是我们能强求的。”
说罢,她转身离去,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落寞。
窗外,月光静静洒落,仿佛在为这一段痛苦的旅程,送上最温柔的抚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