联英总部 · 赤铜楼 · 夜议厅

每逢聯英有大事，赤铜楼便亮灯。

今晚，赤铜楼顶灯通明，长桌两侧，聯英十二番队的队长們難得全部到齐，烟雾缭绕，酒未沾，先上火。

最前方主位，龍头樂少稳坐其中，一身深灰西装，胸口别着金色梅花扣，眼神阴沉，手指敲着椅扶，一言不发，气场压得在场众人都不敢先动。

今晚开会的主角，唔係坐在场内嘅人，而係——云天嘯。

「佢一返嚟，就扑咗去正興。」

十二番隊堆隊长梁家辉率先打破沉默，声线沙哑但硬气，「坐正「木」字堆，个名都响晒全新婆羅——呢件事，唔系讲吓就算。」

「金山，以前係佢揸fit——但佢走咗十年，换係边个都要有人顶上。我做咗十年，冇甩冇漏，撑起咗金山。」

佢眼神一冷：「依家佢返嚟，当我透明咁？冇交代、冇问候？係我唔配认返旧人，定佢已经唔将联英放眼内？」

七番队队长李志杰面露挣扎，忍唔住出声：「梁哥，你知佢唔係咁嘅人，佢当年……佢冇得拣。」

「冇得拣？」梁家辉语气升温，“咁我想问下，佢而家過咗正興，又拣咗坐馆个位——佢咁拣，係咪表示联英唔值佢返嚟？

「三番队IKO与十一番队KING眉头微蹙，未出声。四番隊隊队长張勁與二番隊隊長權相宇则眯起眼睛，若有所思。

李志杰咬咬牙，正想回话，一旁的李宗盛淡淡一笑，慢条斯理呷口茶：「佢拣边边唔紧要。重要係，如果佢真係冲住我嚟——我奉陪到底。」

「讲得轻松。」五番队左震靠住椅背，脚踏桌脚，「当年佢连自己隊長嗰位都保唔住，依家扑正興个坐館返嚟，摆明想拎返啲人心。你以为聯英畀佢玩返转头咩？」

「啧。」梁家辉冷笑，「左震讲得啱——佢返嚟，唔係为地盘，佢係为人。」

场内顿时静咗几秒。

「你咩意思？」李志杰猛然起身，眼神发红，「你唔好再中伤啸哥——佢点对你，我知得清清楚楚！」

「志杰，你冷静啲。」梁家辉眉都冇挑一下，「我中唔中伤唔紧要。你可以信佢——我信我自己嘅判断。」

「云天啸返嚟唔係巧合，佢一出手就抢风头，一揽正興个坐館——你觉得佢真係想收手？定係——想还未完？」

八番隊隊長玲姐冷冷哼了一声：「都咁多年……啲人仲未放低以前啲仇。」

九番隊隊長戚玉武望住桌面，半句都冇讲，似乎喺思考。

此时，众人正各执己见、火气愈升，樂少终于动咗。佢将手中未点燃嘅烟轻轻摆低，靠前身，低声开口：「够喇。」声音唔响，但句句震耳。

「云天啸返嚟，係事实。揸住正興「木」字堆坐館，亦係事实。」「但你哋畀我听清楚——联英唔係靠怕人撑起身。」

佢目光冷扫众人，继续道：「你哋怕佢？咁佢就係刀。你哋唔怕？咁佢就只係个废鬼。」「我唔理佢返嚟係报仇定叙旧。聯英依家係你哋新一代嗰天下——你哋每个人，都係撑住一方旗嘅主。唔好畀旧事影响你哋判断。」

樂少顿咗顿，声音压得更低：「我话畀你哋听——如果佢真係有心搞事，自然会露马脚。到时，你哋想点对付，唔使我出声。」「但喺嗰之前，边个自己先郁手，私自搞风搞雨——我樂少，唔会手软。」空气瞬间冰冷。

「今日讲到呢度，冇人要再讲多句。你哋要记住，呢度唔係谁对谁错，係边个撑得住——边个先可以喺江湖立足。」

樂少坐直身子，冷冷一句：「会议完，散。」

众人起身，冇人多讲一个字。但所有人都知，今晚之后，联英真正的风暴——就快嚟。

—（第七章・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