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1-20

正文 • 童封的视角 4
最后更新: 2025年9月14日 下午7:36    总字数: 2639

伽西亚看向童寒,只见童寒面无表情,然而握紧的拳头与发白的嘴唇出卖了他内心的波动。伽西亚向他投了个眼色,示意他先出去,但童寒只是轻轻摇头,目光怜爱的始终不曾移开自己的弟弟。

房间里的人各自难掩慌乱,除了玉痕面色平静外,其他人都是惊惧满面。副首相夫妇的脸色尤为惨白,像被什么看不见的寒风掠过。伽西亚冰冷地一笑,转回头望向那仍闭着眼睛的童封。

“好,那接下来呢?”伽西亚声线平静,却让空气更沉。

----分割线----

我不知道哥哥在盘算什么,但无论我如何哀求,他都没有说出全盘计划。哥哥虽然聪明但是经过这些事情我还是担心他。看着他愈发苍白的脸,我默默吞下所有疑惑,悄无声息地溜回通风口,钻回自己的房间。

那夜,我做了一场噩梦。

“怎么了?” 新的管家在餐桌旁问我。

我朝着盘里的食物发泄似的敲了敲碟子,“这不好吃,你们越来越差了。”

新管家反而挂着一张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脸回答:“非常抱歉,小少爷。我会吩咐他们做得更好。”

“我哥呢?”我问。

“少爷正在休养,小少爷则需要静养,还是少来打扰为好。”他客套得像机器。

“让我看看我哥。”我故意去试探。

“非常抱歉,小少爷。这病有传染性,还是以防为上。”他的语气没有一丝波动。

“哼。”骄纵的回复那个恶心的管家,但我知道那些夜里的声音没有消失。每到深夜,哥哥那撕裂似的喊叫仍在我耳畔回荡。无论我听音乐如何装作入睡,失眠像阴影一样缠着我。

第四天的下午,那恶心的管家竟然消失了。周围的人像没见过一样,女佣们照旧忙碌,但没人能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。我开始不安,跑到哥哥的房门前敲门:

“哥,在吗?”我小声问。

没有回应。那种缺失该有回应的寂静让我心头一紧——我害怕哥哥像老管家那样“被带走”。门被锁着,我连敲几次也没动静。

我飞奔回房,钻进通风口,打算看个究竟。通风道下面的厕所门紧闭,我推开门,扑面而来的不是简单的腐败气味,而是一种说明这里曾发生过极端事情的陈铁锈味。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我整个人石化了。那一幕……至今我永远都忘不了。

哥哥坐在一旁,靠着冰冷的墙壁,手里还死死攥着那把我递给他的刀。刀锋已经被血蚀得发暗,仍在灯光下映出微弱的冷芒。他的眼神漆黑,没有焦点,像一口深井,把一切光都吞了进去。

地上横着那恶心管家的尸体。皮肤早已失去血色,裸露在空气里,像被人剥离了最后的尊严。胸腔被硬生生撕开,肋骨像一只扭曲张开的鸟笼,里面的空洞仿佛还在渗着气息。内脏被取走,空洞的腹腔里只剩下一片凝固的黑红,血迹蜿蜒开来,早已干涸,却依旧散发着刺鼻的腥甜味。

房间很安静,安静得只有水滴声从天花板某处落下,打在血泊里,溅出细小而沉闷的回响。空气沉重到窒息,像一层看不见的网,把我与哥哥一同困在这片血腥的囚笼。

我望着那具尸体,胃部翻涌,呼吸急促,可我的目光却还是被哥哥吸引过去。刀在他手里微微颤抖,却没有放下。他的手指关节发白,像是要把那仅有的武器镶进骨血里。

我正准备开口,声音还没吐出,哥哥猛地起身,像一阵风般冲到我身前,将我用力推到一旁。他手里的刀随之掉落,金属撞击地板,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,在死寂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目。

我还没反应过来,他已经抓起一条干净的毛巾,轻轻却不容抗拒地蒙在我脸上。布料透着温热,带着血腥味,却在这片黑暗里隔开了那些骇人的景象。

“乖,不要看……” 哥哥的声音贴近我的耳边,低沉、急促,却尽力放缓,仿佛在安抚一头受惊的鸟雀,“你不会明白的……哥哥不想让你害怕。”

毛巾下的我心跳紊乱,呼吸急促,但听见他刻意放轻的语调时,眼泪反而涌了出来。那一刻,我分不清自己是在恐惧,还是因为被保护而心酸。

“我以为三天就够……但分解,比想象中难。”他声音沙哑,像在自言自语,“对不起。”。

我把颤抖的手抓稳,撕下他为我掩盖眼睛的毛巾并直视他的眼睛:“哥,我不怕,真的不怕。”

他低下头,像是在否认,又像在恳求:“我不想让你面对这些。”

“我愿意。让我帮你。”我说。

从那一刻起,我们变了。

在接下来的几夜里,我们像被逼成了两台机器,学习如何遮掩、如何把那件事埋藏在院子深处的某棵老树下。我们没有大喊,没有泪崩,只有日复一日的沉默与冷静。女佣仍像没有情感的齿轮一样运转,仿佛那人的“不见”对这个家毫无影响。

哥哥向下人下了命令——他的房间成了禁地,任何人不得靠近。随后,他搬到我房里,与我同床而眠。起初,噩梦仍旧撕扯着我:梦里,我与哥哥被管家拖拽,窒息的黑暗中,旧日的恨与恐惧交织,醒来时心口像被钉子钉住般发痛。

可每次睁开眼,哥哥都在。他照旧会替我掖好被角,照旧会握住我发抖的手,温声哄我。那一切看似没有改变,他的疼爱依旧周到细致。只是,我渐渐察觉到,那份温柔背后,隐隐渗出另一种气息。

他开始喜欢生食,偏执地沉迷于血色的鲜美;他的话语渐渐带上锋刃,像刀子轻贴着皮肤,不是真正的伤害,却让人无法忽视其中潜藏的嗜血。

我能感觉到他在改变,温柔仍在,却被更深的黑暗包裹。可即便如此,我从未真正害怕过他。

因为他是我的哥哥。

即使血腥与疯狂在他身上滋长,我仍把自己交付给那双手。

而我每每在噩梦中惊醒,哭着问他时,他也只会淡淡地回答:“只是一场梦而已。” 他的声音轻得像哄小孩入睡,可我心里明白,那不是梦。梦里的血腥与尖叫,和现实里的味道一模一样。 于是我也学会沉默,假装相信他的回答。 因为我们都清楚,那些夜晚的真相不容言说。 我曾以为,我们会一直守着这个恐怖的秘密,一辈子。直到有一天,那所谓的秘密,不过是序幕;后来发生的,才是真正把我们吞噬的东西。

.

.

.

“要不要去?”他在某个夜里突然提议。

“去哪里?”我问。

“去爸妈和所有大人包括那个老管家和死了的管家叫我们别去的地方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奇怪了吗?”他盯着夜色,声音像是从很远处传来,“那些女佣像机器人一样,爸妈只来问过一两句,然后就不管了。地下室的门也像通向别的世界。”

“那老管家在走之前不是喊着不要去地下室吗?”我试探。

“是吗?我只听到过他的喊声而已。”我说。

“你要去吗?”他继续。

“如果你要去,我跟着。”我回。

“好,今晚我们就从通风孔过去。”

更正记录
  • 2025年9月14日 下午7:36 0.04%