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日会结束时天色已经渐暗，送走了最后一位家长霖暮累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。

他平时最讨厌举办这种热闹的活动了，但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儿子累一点也没关系。

“只要这孩子能开心，怎样都行。” 霖暮心里想到。

“你怎么还不走？” 霖暮睁开一只眼睛看向一旁晨光。

“我想总得有人留下来帮忙收拾吧？” 见霖暮不像是下逐客令的语气，晨光开始拉扯着，想要逗留久一些。“

 他才不像那些客人说走就走，自己可是特别的。”晨光心里想着。

“神经病，随你了。” 霖暮翻个身把头埋在沙发上，“让我休息一下，一会儿再收。”

就在霖暮舒舒服服的趴着时，一股酥麻感从腰间传来，吓的他浑身颤了一下。

“你干嘛！？“ 霖暮吓得扭过头来。

“别动，我就帮你揉揉，什么也不干。” 霖暮还想挣扎，却被晨光大手牢牢按住。指尖在她腰上来回游走，揉搓，一整天下来的酸痛感就这样被他揉去。

“还挺舒服的……算了，随便吧……” 霖暮再也无心阻拦，索性双眼一闭开始享受。

“妈妈我冲好了！” 浴室房门刷一下打开，小宝朝外头喊道。

“奶奶，你看他们在干吗？”

“哎，小孩别多管闲事，奶奶带你去房间换衣服。” 见过大风大浪的奶奶不觉得惊奇，催促着把小宝拉进房间里，留下客厅里独处的两人。

她倒希望霖暮能快点嫁出去。

被两人这么一吓，霖暮也没了休息的心思，麻溜的收拾起了小孩们留下的烂摊子。晨光见状也不闲着，不需要霖暮指示，默默的收拾起了其余的残渣。九年的分离，他们默契依旧。只不过一个嘴硬，另一个胆小，跟当年全然相反。

收拾干净，墙上指针早已悄悄指向9点。原本还以为只是小小的生日会，结果最后却收拾出了两大袋的垃圾。看着眼前两大坨黑色的塑料袋霖暮暗暗发誓明年若是还要举办，一定不会选择在家里。

“这两堆要丢去哪里？” 晨光开口问道。

“小区后面有个专门的大垃圾桶，你等一下我去拿个锁匙。”

霖暮住的小区虽算不上高档，附近设施却也完善重点还是学区房。晨光不知道九年间她一个女子家家到底经历了什么，能够一步步的爬到这里来。

“不回家吗？” 丢完垃圾，见霖暮往反方向走，晨光不明所以，好奇的问道。

“前面附近有家便利店，请你喝饮料。”

“不用啦，反正我是自愿的。” 晨光此刻却又不争气的害羞拒绝。

“你确定？过了这个村，没有这个店哦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请我，拜托。” 晨光双手合十，严肃的表情怪搞怪的。

霖暮早在以前就已摸清这个男人的性格，露出得逞的笑容。

“喝什么？” 店里，霖暮打开冰橱柜问道，“啤酒可以吗？”

“喝，什么都喝。”

只见霖暮提了六听啤酒就去结账了。

“一共消费，五十四元，请问先生怎么支付？”

晨光一时间脑袋宕机，和店员你看我我看你，对视了好一会。

“我付钱，刷这个卡吧。” 霖暮从钱包掏出。

“再次光临。” 临走前店员好似用鄙视的眼神打量着晨光。

“他刚刚是不是觉得我是吃软饭的啊？”  走了好一阵子，晨光这才反应过来。

“你管他干吗？” 霖暮没好气的说道。

十月的夜里开始转凉，小区公园里凉飕飕的没什么人。霖暮开了罐啤酒边喝边荡起了秋千。

“小心等下吐去。” 晨光也拿了一罐坐在旁边的秋千。

“开玩笑我酒量这么好，怎么可能会吐。” 霖暮喝了一口又一口，接着挑眉炫耀道。

“臭屁，那天不懂是谁吐在垃圾桶里。”晨光揄揶道。

“要你管。”

“什么时候你骂人都这么标准了”

“九年诶先生，你知道我多努力吗，为了有一天能当好老师每天每天都在逼自己改善自己的口语，你知道有多幸苦吗？” 霖暮转过头盯着晨光说道，眼里好似有些委屈。“你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“ 而后又小声嘀咕。

“我知道，你很了不起。”

“一直以来，一个人辛苦了。”

霖暮双眼发酸，嘴里说不出的苦涩，只得赶快再开一罐啤酒来喝。他怕自己嘴巴一闲下来又会说出不该说的话了。

“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？” 霖暮岔开话题。

“有吗？什么时候的事。”

“拿碟子的时候。”

“哦对了，想问一下奶奶最近很长忘记东西吗？”

“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……人老了偶尔忘记不是很正常吗？”

“奶奶今年几岁了？”

“七十二岁，怎么啦？”

“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都有概率会有痴呆的症状……刚刚的情况看起来不像是普通忘记东西的样子“

“不是你神经啊，刚来的时候讲我奶奶死了，现在又讲她有病，有完没完啊？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啊！” 霖暮脸上红晕皱起眉头，不悦的朝晨光喊道。

“霖暮，霖暮听我说，我没开玩笑，我是认真的。”

见晨光脸上严肃，霖暮也冷静下来，她还是愿意相信晨光的人品，不会拿这些开玩笑。“知道了，我自己会多加留意。” 

才刚说完，霖暮脸上表情却瞬间瓦解，不知是不是酒精的影响，霖暮哭得梨花带雨。这么多年的生活，奶奶一直是她唯一的依靠，她不敢想象奶奶出了什么事情。

晨光见到这幕也被吓了一跳，连忙从秋千上下来，半蹲在霖暮面前擦拭着脸上挂着的泪珠子，笨拙的安慰道。

“我好怕，我不想奶奶有事情……” 霖暮声线颤着，口水牵着丝，一哽一哽的向晨光哭诉道。

“好好好，奶奶会没事的好不好？我会陪你一起看着奶奶，她不会有问题的。” 晨光柔声说道，用袖口轻轻擦去霖暮的眼泪。

“真的吗……？” 哽咽声逐渐平静，霖暮吸了吸鼻子问道，“你会一直都在吗？”

见眼前女孩眼睛一眨一眨泪眼汪汪，楚楚可怜的样子，实在是惹人怜爱。晨光还是没能忍住抬头轻轻吻了上去。

“嗯，我哪里都不去了。” 晨光说道。

霖暮愣了愣，双手挂在晨光脖子将他勾得近一些，然后就顺势吻了回去。轻轻的舔咬，随之而来的呼吸开始紧凑，舌腔开始侵入，缠绵。

早先的酒精此刻灌进缓缓流淌的血液里。在寒冷的夜里，两人体温攀升躁动。

“今晚，不想回去……” 霖暮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。

“好。”

“你要收留我吗？”

“当然。”

“背着我。”

“嗯，跟我回去好吗？”
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