启然没打算认命。

 他趁晚自习前的混乱，悄悄拉住星星，小声说：“他们这是在软禁我们，等着被拖出去喂狗吗？”

 星星皱着眉头：“你想干嘛？”

 “逃啊，翻后墙、走后门、爬水管……想办法出去找人报警！”

 她看着他，片刻犹豫，但还是点了头。

 很快，他们悄悄拉上几个可信的同学，组成一个小小的“逃跑小队”，准备趁着巡逻空档摸出校门。

 然而还没来得及行动，就被人拦住了。

 ——班上那个嘴贱的“二五仔”，不知从哪蹿出来，直接跑去举报：

 “报告！启然他们试图煽动同学集体离校，疑似图谋不轨！”

 一群学生会的人立刻冲了过来，将几人押回教室。

 星星怒视着那人，对方却得意洋洋地朝她耸耸肩：“规则就是规则嘛。”

 接下来的惩罚很快下来。

 “为了教育意义”，几人被临时安排去做苦力：搬砖、洗厕所、清理废旧实验室…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，却没人敢帮他们说话。

 教室里的氛围一天比一天沉重。

 老师们也开始不对劲了。

 有人偷偷打电话联系家属，有人频频请假不归。

 一位数学老师连续两天没来上课，第三天突然又默默出现，脸色苍白，说话有气无力，眼睛一直在看天花板。

 有老师被学生会长约谈，出来时满头是汗，连眼神都变了。

 传闻说，有老师试图硬闯校门，结果直接被“校内保安”押走……再没回来。

 很快，学生会下令“校园通讯整顿”。

 所有学生的手机、智能手表、蓝牙耳机、充电宝等设备全部上交，名义是“防止散播谣言、保障信息统一”。

 不愿交的学生会被“特别关照”，据说有人因此被关在广播室整整一天，出来时浑身发抖。

 有人忍不住了。

 有个高年级的学长，在午休时突然试图从三楼跳窗逃走。

 他的腿卡在栏杆里，摔得骨折变形，惨叫声几乎传遍整栋楼。

 同学们惊慌大叫，要求叫救护车。

 然而十分钟，二十分钟，一小时过去了……没有救护车来。

 直到天快黑了，几个穿着学生会制服的人抬着担架来了——把他像货物一样拖走。

 “要送医吗？”

 “去校医室吧。”

 “真的可以吗……他已经在发抖了……”

 没人回应。他被抬进了行政楼，再也没有人见过他。

 有人小声说：“如果一开始软禁是‘有点过头’……那现在这个，应该已经可以算是谋杀了吧？”

 一瞬间，连风都安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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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生会自从得了红雀“自治管理”的默许，越发膨胀。

原本只是传话跑腿的学生代表，如今摇身一变成了执法机构，还自封为“校内秩序维护委员会”。他们私下勾结混混小团体、爱惹事的体育生与各种社会边缘人格，在走廊里巡逻、抽查、通报，戴着手工印章做的“小管事”袖标，宛如地头蛇自建皇朝。

老师们？不是装瞎就是躲着走。上报？没人理。连红雀也不置可否——大概是觉得反正有人维持秩序，总比没人管好。

这天，星星和她的两个闺蜜又看见那位“走廊女鬼”出没了。

她留着挑染的金绿挑发，嚣张得像没从火场里学过教训，此刻正把一个瘦小男生堵在墙角，拿着他刚从物资间借来的发霉面包上下掂量。

“你这副样子——还吃面包？”她一边笑一边揪着他衣领，“不知道你这模样会影响食欲吗？”

她身后几个半吊子小弟哈哈大笑。

星星当场就炸了。

“喂！你有毛病是不是？”

“星星，别冲动——”麻花辫少女试图拉住她，却被一把甩开。

星星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去，一把拍掉对方手里的面包。

“欺负人很好玩吗？要不要换我给你玩玩？”

金绿挑染女生挑眉：“哟，又是你，疯狗一条。”她慢悠悠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证明，“看清楚了，我有牌照的。‘学生会小管事’认证，合法打击不合群学生。”

“这叫打击不合群？”星星怒吼，“这是霸凌！”

一旁的老师路过，瞥一眼，默默低头转身离开。

“喂！老师——”

“看吧。”挑染女生冷笑，“连老师都不想惹我。你们怕不怕我让你们三个人学分归零？”

麻花辫少女咬着牙说：“你们迟早会完蛋的。”

“等你当上学生会再说吧，宝贝。”挑染女翻了个白眼。

满脸痘痘的女生强撑笑容打圆场，“可能是误会啦，咱们别当众起冲突，真的会吃亏的。”说完一边劝一边拉着星星离开。

“你们别拦我！”星星挣脱，一拳挥向挑染女的脸。

“啪！”清脆一声，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下来。

挑染女生脸颊红肿，像被煮开的虾，一秒后暴怒大吼：“给我按住她！操她丫的！”

她的小弟们一拥而上。

麻花辫少女一边挡一边喊：“冷静点星星！她们人多我们吃亏！”

痘痘少女也扑过去护住星星，还试图理性沟通：“我们不是故意的，她只是情绪一时冲动——啊别扯头发！”

混战在走廊爆发，桌椅倒地，书本飞舞，夹杂着尖叫和咒骂。

最终，她们三个被按着头拎去学生会，判决结果简短直接：

——扰乱学校秩序，破坏团结和谐，罚：一周公共厕所清洁值日。

厕所的门吱呀一声打开，里面飘出多日未清的陈年霉味与尿酸气。

星星扛着拖把往里冲，咬牙切齿：“我倒要看看，我什么时候才能踩在那群死挑染头的脸上。”

麻花辫少女默默拿出手套，“你先踩在地上吧，地上很脏。”

痘痘少女叹了口气：“我觉得我们三个人，有时候像一根神经三种情绪并发……我负责和平，你负责打架，她负责精神崩溃。”

星星提着水桶，眼神死寂：“以后别拉我，我揍完再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