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为了复仇，也不是为了惩恶，只是为了确认——我，真的还能杀人。”

时间一晃过去半年。

破庙周围的草地已被沈岚踩出了一道隐形训练圈。

他的身体比起最初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：骨架延展、肌肉成形、行动敏捷。虽然比不上修士那种灵气强化后的筋骨力量，但以“凡人标准”来看，他已经逼近军队特训的极限。

他能负重三十斤连续奔跑五公里。

他能在无声状态下翻越三米高墙。

他能在夜里靠声音辨出蚊虫飞行方向，并用指针击落。

他从不满意，但他知道，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蜷缩在墙角等死的可怜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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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夜里，他在火堆前，摊开一块用兽皮制成的地图。

那是他这半年来绘制的“村外地图”与“灵云宗外围势力布点图”。

这张地图上，灵云宗外围的驿站被他用红色标记了三个点。

其中一个红点旁边，画着一个小小的黑叉，写着三个字：

> “目标一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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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目标一号】

姓名未知，男，约二十岁，是灵云宗的外围执事弟子之一，驻扎在灵气运输驿站，负责村镇之间的“收税与巡查”。

据沈岚长时间观察，此人性格懒散、贪财好色，常独自离开驿站，去溪边沐浴或进村敲诈百姓。虽为修士，但仅为“下等灵根”，修为极低。

最重要的是——

> “他经常，单独行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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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第一把“试刀石”。

不是因为这人多可恶，也不是为了试着报仇。

只是因为沈岚需要一场杀戮，确认自己是否真的还具备‘幽影’的本能。

杀人，并不只是技术。

杀人，是心理博弈、意志倾斜，是在黑暗中与自己对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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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准备阶段】

他重新翻出几个月前制作的**“骨钉袖弩”**，这是个结构粗糙但勉强可用的隐藏暗器——由兽骨打磨成锋锐钉状，藏于手臂皮套中，通过肌肉绷紧+细弦触发发射。

钉头上浸着他自制的“静灵毒粉”，一旦入血，可令目标短时间瘫痪、意识模糊，若持续不救，十息内可致命。

除此之外，他在兽皮袋中装着一枚“催毒烟粉包”——引爆时可产生短暂迷雾、刺激眼鼻，制造近战优势。

没有灵气、没有神识控制、没有法宝支撑。

但沈岚只有一句话：

> “我不是修士，我是杀手。你们需要灵气，我只需要‘破绽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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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潜入】

黄昏后，他披上黑色兽皮外衣，从林中绕行，悄无声息地靠近目标驿站。

这一带因靠近灵脉路线，常有修士驻守，但外围巡查松散，他轻易潜入驿站附近树林，蹲伏在乱石后整整两个时辰。

直到——目标出现。

那名男修士果然像往常一样，边抱怨边提着衣物走向后山小溪。

沈岚看着他的步伐、速度、警觉度……一一在脑中模拟对战画面。

十米、七米、三米……足够了。

沈岚右手藏于袖内，触摸到那根骨钉，左手轻握烟粉包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像个幽灵般从黑影中滑出。

一瞬之间——爆！

毒粉包从他手中抛出，正中目标脚边，轰地炸开一团黄褐色烟雾。

那名修士惊叫：“谁？！”

话音未落，沈岚借着烟雾快速逼近，骨钉猛地推出，精准无误地扎入目标脖颈。

钉未入喉，却已毒入血。

修士踉跄后退，挣扎抽搐，抬手欲反击，却连法诀都来不及结完，就眼白一翻倒地不起。

沈岚没有立刻撤离。

他蹲在对方面前，手指探脉，确认对方已心跳停止、毒发身亡。

整场行动，不足六息。

但沈岚的手指，却微微颤抖了片刻。

不是因为紧张，而是因为一种被封印的感觉再次回来了——他，真的还会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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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转身离开，留下的现场干净到让人无法判断是否人为死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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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归庙】

那晚，他走在回庙的路上，身影被风拉得很长。

月亮很圆，星空很静。

沈岚望着天上的一颗微弱星光，喃喃道：

> “这不是复仇，这只是一次确认。”

“我需要知道，我不是空有记忆的废物。”

> “……很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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庙中，火光再起。

他将骨钉重新打磨、毒药成分微调，并在地图上的“目标一号”旁边——划了一个红色圈，并写下一行小字：

> “已完成，稳定命中。”

接着，他在地图右下角，圈出灵云宗方向，落笔写下：

> “最终目标：夺回婉儿，杀光阻拦。”

> “当前进度：0.00001%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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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系统的任务栏，但他有记忆的清单；

他没有战斗提示音，但他有心跳作为出击节奏；

他没有剧情护航，但他有无数死过一次的“杀意”经验。

他冷冷一笑：

> “修士们，你们慢慢修，我慢慢杀。”

“我们，终会在山门前见面。”